您当前的位置 : 浙江网闻联播  >  悠游浙江  >  风情

[临海]“清溪小隐”白鸥庄

2017年07月14日 10:18:12   来源:浙江在线-临海新闻网 李忠芳 

  浙江在线-临海新闻网7月14日讯(通讯员 李忠芳)白鸥庄,是明代我国人文地理学家王士性在家乡临海的隐居之所。

  白鸥庄起先不叫这个名,叫“清溪小隐”,是明朝万历十八年,也就是公元1590年,王士性44岁时所建,其时,王士性任广西布政使参议之职。两年后,万历二十年,王士性从云南澜沧兵备副使任满返乡,对小隐再经过一番营造,始改名为“白鸥庄”。为什么给庄园起名“白鸥”,王士性是这么说的:“余自滇乞骸归,九州已遍,六岳咸举,胸中灰灭,世念洒然,无事真可狎鸥而盟之,故以白鸥名其庄云。”

  据《民国临海县志》记载,白鸥庄本是“宋秘阁陈良翰东岩堂故址”。陈良翰也是临海人,曾任兵部侍郎、右谏议大夫、给事中、太子詹事兼侍讲等职,卒后赠“大中大夫”,宋光宗即位又谥“献肃”。由于陈良翰为官清正,深得民众拥戴,死后入祀台州乡贤祠。

  世事无常,三百多年后,东岩堂辗转到了王士性的手里。自王士性接手东岩堂后,按照自己对山水的喜好,倾尽心力,不断加以改造。

  陈氏的东岩堂本来就颇具规模,总体占地数十亩,分东西二区,东区有小瑶、生秋、瓜风、蜜露、齐芳等五个景点,西区有闹春、见笑、问开、花屿、饮巢、数红、记好、涉趣、四友等九处景观。光听这些名字,我们就能想像出它当年的气势和辉煌。

  王士性在这基础上,按照自己的理念,将名山大川浓缩于其中,“浚之深则成池,培之高则成岛,浮之平则成洲”,由此得二洲三岛,东岛竹篱茅舍,西岛圆亭如盖,南岛叠石垒空。园内辟有紫芝馆、空涛阁、绿云亭、莲社、夕阳坞、先月墩、嘉树台、白龙溪、芙蓉城、三星石、曲水濑、小祗林、舂云碓、卧云坪、忘归石等建筑和景观。王士性闲时在园中或养鱼种荷,或汲水煮茗,或扁舟弄月,或嚼莲读经,自得其乐,并且准备在此颐养天年。遗憾的是,王士性的这个愿望没能实现。万历二十五年(1598)正月,52岁的王士性回南京赴鸿胪寺卿之任,舟过镇江时,突然病发,竟不能进,耽搁几日后,于二月二十日逝于镇江,未能寿终于他心爱的白鸥庄。

  白鸥庄建成后,王士性撰写了《白鸥庄记》,详细地描述和介绍了园子的结构和特点,并不止一次地向友人在信中提及。我们在其言辞之间不难看出他的自豪之情。如在《寄张助父》的信中写道“不肖近于郭东三里构一草堂,屋下泠泉,屋上好山。泉中白石齿齿,游鱼万头,时御于风前月下。山麓种桃百树,当其春花烂开,远望之不下桃源。”在《寄陈伯符》的信中写道:“不佞郭东水曲有草堂焉,渚花汀鸟,颇足幽人之致。”甚至同一友人,亦多次提及,如在给屠长卿的信中有一次提及“(白鸥庄)其地有青山左环,绿水右抱,竹边林下,猿鹿近人。”另有一次又提到“家有茅屋数椽,在郭东水曲,清溪白石,游鱼娓娓,无不可人。上有竹林荫覆溪桥,风晨月夕,声色两绝。”王士性对白鸥庄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。

  经王士性如此热情的推介,友人们慕名造访的自然不在少数,并有不少诗作流传下来。胡应麟作有《王恒叔山居杂咏十首》,王士昌作有《清溪小隐十六首》,何白作有《清溪十咏为王恒叔先生赋》,屠隆则作有《王恒叔清溪小隐》。这些诗作,都从另一个侧面真实地记录了白鸥庄。

  王士性之后又四百多年过去了,白鸥庄的故址到底在哪里呢?

  白鸥庄到清代时就已经荒芜了,当时临海许多学者都曾寻访和凭吊过遗址。曾任陕西扶风知县的学者宋世荦,事后在诗中写道:“破寺秋风黄叶雨,夕阳衰草白鸥天。”诗人洪宗翰有诗写道:“王氏庄前古迹平,斜阳芳草任纵横。”学者黄瑞有诗写道:“重寻旧迹已全非,斜阳荒郊碧四围。”曾任台州教授的湖州人沈焯,亦作有一诗,有句云:“草没山宫仄径荒,细寻洼凸认鸥庄。”对一代名园的衰败景象,他们无不表露出无限的惆怅。

  关于白鸥庄的故址,《民国临海县志》的记载相当简单,只有“在山宫溪侧”五字。山宫溪之名久已不用,今人多已不知。那么,山宫溪在那里呢?其实,山宫溪即今之水磨坑,在郡城东北约一二公里。溪的原名不可考,晋代天福元年僧人云晖在近旁建有法安院,此寺俗称“山宫”,后溪因寺而得名。不知始于何时,人们将附近较平坦的一大片呈扇形的区域,都称之为“山宫坦”,简称“山宫”,现今这里仍有一条叫做“山宫里”的小巷。

  其次,王士性的族弟王士昌,亦作有《云碓》一诗,诗是这样写的:“雪奔千尺溪,排云截流水。香粳带湿舂,声激空山里。”从其对溪流“雪奔”“排云”的描写也可以看出,除了水磨坑的源头,处于平缓地带的溪流,绝不会有如此气势的,再说,离远了,也不可能听到水碓“声激空山里”的声响的。据此也能推断出,白鸥庄应该就在山脚离水碓房不远处。

  再次,王士性的好友屠隆,作有《王恒叔清溪小隐》一诗,诗中有句云:“山边小筑带城隅,路绕回塘控野凫。树老枯藤垂涧户,花深暗水接行厨。”也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,“小筑”是在“山边”的。

  再次,王士性去世后,好友何白重访王氏故园,有“重过龙溪旧隐挽王恒叔先生”一诗,何氏在诗前写道:“予从丁亥岁过访先生,今再宿山中,俯仰已十六年,而先生墓草宿矣,慨然成篇。”既称“再宿山中”,即便诗人作诗时有所夸张,总不至于白鸥庄离山体很远吧。

  还有,王士性在《寄张助父》一文中,除了向友人介绍白鸥庄的方位在“郭东三里”之外,又具体说明了庄园的周边环境:“屋下泠泉”“屋上好山”“山麓种桃”。泉离屋多近,山离屋多远,说得够明白吧?

  至此,对于白鸥庄就在百丈岩山麓、水磨坑接近源头处,我们不应该再有怀疑了。

  如果谁还有疑惑,那么,换一个角度,从白鸥庄的前身“东岩堂”的起名,我们同样也可以得出上面的结论。据《东岩堂记》记载,堂名缘于堂的东面有巨岩,这还不能证明白鸥庄是挨着百丈岩的吗?

编辑:吴佳

网站简介 | 网站律师 | 版权声明 | 广告刊登 | 技术支持 | 联系我们   

© 浙江在线新闻网站版权所有,保留所有权利